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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,大街小巷都在討論禁止燃放煙花炮竹的事情,傳得沸沸揚揚,說得各有其詞。文件已經出臺了,精神已經傳達了。   初衷是好的,霧霾這么嚴重,大家都見識過了。那就忍一忍不放了吧。但是,有人委屈,鞭炮廠委屈,炮商販子委屈,這是讓我一分錢掙不到啊。我招誰惹誰了呢?   歷史上有一個規律的事實是:一場新的變革背后必然要有一部分人為其買單,甚至流血。好比歷史上的幾次產業革命,還不知道怎么回事,工人就已經紛紛下崗了。如果有一個雙全法為最好,不過眼下好像還沒有。   老白姓也有對鞭炮的留戀。年味漸漸淡卻的情狀之下,該怎么留住記憶中的年景。“一聲不響”的新年老百姓的心理上確實難以接受。因為鞭炮在中國人的生活里占據了特別重要的位置,表達“悲”時要有鞭炮,表達“喜”時要有鞭炮。   仿佛只有在鞭炮的“噼里啪啦”聲中,我們大悲或大喜的情感才能得以徹底宣泄。它烘托了氛圍,驅趕了冷清。讓悲更悲,讓喜更喜。這種根深蒂固的情結讓眾人不忍舍棄鞭炮。   完全杜絕,有一定難度,除非用法律加以約束。輿論宣傳,主流引導,也許當大家看到少燃放煙花炮竹的各種美好時,事情就會變得好辦一些。   作者:李科技原創發布 來源:簡書 +10我喜歡

【小小說】唐波清/打漁匠翠姑   一片湖,一葉小木船,一個苦命的女人。 奶奶不像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,而好似一個才華橫溢的詩人。奶奶有事沒事的時候,總喜歡盯著家門口的那片湖,望“湖”興嘆。一片湖,一葉小木船,一個苦命的女人。這是奶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。 閑聊時,我好奇地問奶奶,您咋總愛說那句沒頭沒腦的話? 奶奶慈愛地看著我說,那奶奶就給你講一個故事。 幾十年以前,這湖東頭住著一戶人家,以打魚為生。這戶漁民家里有個女兒叫翠姑,從小就跟著父親打魚,常年漂泊在這片湖面上。翠姑自幼就與水“有緣”,她五歲時跟著父親坐船到湖上玩耍,父親站在船頭撒了兩手網,一扭臉,翠姑就不見了。頓時,父親便嚇出一身冷汗。湖水又深又急,船上沒人,翠姑肯定是掉進了水里。父親心慌意亂,一邊叫喚翠姑,一邊四處搜尋。過了幾分鐘,翠姑的小腦袋從船身旁邊冒了出來。虛驚一場,五歲的翠姑水性好著呢。翠姑輕松地爬上船,還高興地擺著小手沖著父親嬉笑。父親驚奇得很,這娃兒啥時候學會了玩水的本領。對于翠姑的“有驚無險”,有人說是“龍王爺”顯靈救助,有人說是翠姑“福大命大”。 從此,翠姑就跟著父親天天在湖上學打魚。不知道為啥,湘西北的人們習慣對在湖上打漁的人稱之為“打漁匠”。年復一年,翠姑打魚的“十八般”手藝,日漸精湛。無論是移網套魚、沾網圍魚,還是撒網罩魚、攔網截魚,大有“青出于藍而勝于藍”之勢。久而久之,自然而然,翠姑也就成了當地有名的唯一的女“打漁匠”。 那年鬧饑荒。一個年輕小伙子沿途要飯,餓得昏倒在翠姑打魚的湖邊,奄奄一息,翠姑和父親救了他的命。父親是個菩薩心腸的大好人,留下了這個走投無路的年輕人。這個年輕人叫春生,估計是春天出生的吧。 從此,春生就跟著翠姑天天在湖上學打魚。翠姑變成了師父,春生就成了徒弟,父親逐漸就很少上船了。父親叼著老葉子煙槍,悠閑地坐在湖岸上,幸福地望著狹長的湖面,幸福地望著小木船上的兩個娃兒。   這兩個娃兒在小木船上有說有笑。翠姑說,春生,這打魚的營生有很多種類。譬如,“單人打魚”就要用“腰子盆”,這是個橢圓形的木盆,形似梭子,上口徑大于下口徑,從側面看上去,那盆的弧型就像個“豬腰子”。這種盆空間小,只能坐一個人,用兩個洗衣的棒槌就能輕松地劃來劃去。譬如“雙人打魚”就要用小木船,雖然船不大,兩只木槳很長,但一般人還劃不穩當,弄不好就會“人仰船翻”。 春生聽得很認真,春生感覺很新奇,春生很愿意和翠姑待在一起。 俺對你說話呢,你聽見沒?翠姑對著發愣的春生說。 春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,木訥地點點頭,嗯,俺聽著呢。 翠姑說,春生,俺現在就教你“撒網罩魚”。翠姑手把手地教春生。翠姑說,春生,你要用左手握住漁網蹶子,就是大概在三分之一的網口邊,你的右手要將網蹶子掛在大拇指上,再緊緊握住剩下的網裙。翠姑說,春生,你的兩只手要保持一個可以晃動的間距,漁網要從你的左邊往右旋轉,再用右手將網裙整個撒出,順勢送出左手的網口,右拇指帶住網蹶子,你要用盡全身力氣地把網裙撒成一個圓盤。翠姑說,春生,你要記住,撒網,出手要猛要穩,落網,要干凈利落。   春生學打魚,有悟性。翠姑一教就會。興許是兩個人心有靈犀。 俗話說,三天打魚兩天曬網。對于漁民來說,還真是這個樣子。在湖里打幾天魚之后,必須要曬兩天網,一個是網裙不容易腐爛,二個是及時修補漏洞。補網,對于翠姑來說,她可是一把好手。在岸上補網的時候,春生也是翠姑的好幫手。日久生情,兩個人誰也離不開誰。父親看在眼里,喜上心頭。春生留下來的第三年的開春,他和翠姑手牽手,喜結良緣。 結婚那年的夏天。 春生和翠姑打魚的收成特別旺,鯉魚、草魚、黑魚啥的,一天下來,最少幾十斤。離湖邊不遠的集鎮里有早市,每到雙頭日子就逢集,每到逢集的早上,春生和翠姑就會用“木板車”推著兩只大木盆,兜售各種各樣的魚。魚和魚不同,一種魚一種價錢。那時候鯉魚最貴。鯉魚,俗稱鯉拐子、紅魚。它也是當地人操辦紅白喜事時必需的魚。當然也有價錢低的雜色魚,譬如鯰魚、鰱魚、鯽魚等,當時兩毛錢就可以買一大堆。 春生和翠姑的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,有滋有味。可是,天有不測風云,人有旦夕禍福。就在那個曬得死牛的夏天,湖里有一群娃兒玩水,幾個娃兒打水仗,得意忘形,一個娃兒沉了湖底。正在湖面打魚的春生,聽到娃兒的呼叫聲,一個猛子,躍入水中。這娃兒沉得太深,春生在湖底搜尋好久,總算把這個娃兒推出了水面,可春生他再也沒有浮起來,春生沒了。 翠姑哭得死去活來。翠姑結婚沒幾個月,竟然變成了寡婦,就連個娃兒都還沒懷上。 翠姑再也沒有嫁人。翠姑就想一輩子守著這片湖。翠姑是個苦命的女人。奶奶講這個故事的時候,眼睛有些濕潤。 我忍不住問奶奶,那個翠姑后來咋樣? 后來嘛。后來,翠姑就變成了你的奶奶。奶奶似乎又變得高興起來。 我驚奇地追問奶奶,那我爸是...... 你爸是奶奶抱養的娃兒。奶奶說這句話的時候,那張爬滿皺紋的老臉上堆滿了幸福。 +10我喜歡

雨夜驚魂(小小說) 文/楊谷仔    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,沒有一絲風,天氣悶熱,有一種無法呼吸的壓迫感。華燈初上,夜幕下的城市,霓虹閃爍,色彩斑斕。 皇崗口岸燈火通明,人頭攢動。習慣夜生活的香港人,放下一天的喧囂,過關進入深圳,洗浴城,KTV,酒吧間,賓客爆滿。 魚龍混雜的城中村,從白天的靜謐醒來,小販吆喝此起彼伏。煙霧彌漫的燒烤攤,生意一撥撥忙的不可開交。我車停在路邊候客,一會兒,龍哥往我這邊走來。 龍哥是道上混社會的,五大三粗,身上雕龍刻鳳,滿臉橫肉。開出租的怕惹麻煩,都找各種理由推托不載他。龍哥是江西吉安人,道上人講義氣,認我這個老鄉,慢慢就成了我的常客。 龍哥走到我車旁,遞給我一支香煙,我趕忙掏出打火機,替龍哥點上。旁邊的司機投來羨慕的目光,有龍哥罩著,神氣呢。 龍哥和我約定,包車到東莞長安,中途等兩個鐘,車資三百元包來回。飛來一筆大單,我欣然同意,一路帶風,很快就到達目的地。 在停車場剛把車停好,龍哥從酒店走出來告訴我,“朋友不在,我們去他工廠。”車錢沒到手,客人中途改變計劃,怕得罪龍哥,我只好順從。 離開酒店,聽從龍哥指引,車越開路面越荒涼,路燈稀疏,四周黑咕隆咚,分不清東西南北,我開始警覺。 開了一段路程,龍哥讓我在路邊停下,拿起手機,打了一通電話。過一會兒,來了一個人,拉開我的車門,坐在后座。 我的心咯噔一下,莫大的恐懼感迅速向我襲來,我立馬聯想到,電視新聞里播報的,殺人搶車案例。我心砰砰的跳著,呼吸開始急促起來,手腳感覺一陣冰涼。 “開呀”,龍哥催促我。 我從恐懼中驚醒過來。“龍哥,這瞎燈瞎火的荒涼地帶,你讓我往哪開呢?”我說。 “走唄,又不是不給錢,你怕啥呢?”龍哥有點不高興。 事已至此,只好硬著頭皮上了,我發動車子,緩緩向前開動。這時,天空開始電閃雷鳴,要下雨了,給這氣氛增添了一絲恐怖。 我一邊開著,一邊在心里祈禱,祈禱噩運不要在我身上降臨。我時時刻刻警覺著后面的動靜,一絲風吹草動,都會讓我驚悚萬分。我害怕突然會有一根繩子,勒住我的脖子。就在這不融洽的氣氛里,車子終于到了一家工廠。 龍哥和那人下了車,我稍微放松一些,提到嗓子口的心,慢慢放了下來,鎖上車門,躺在車里閉目養神。 半個小時后,龍哥從工廠走了出來。坐上車,龍哥帶點命令的口吻說,“走高速回去唄,過路費我出。” 時間已是深夜十二點,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。如注的雨水打在汽車前玻璃,雨刮已起不了作用,又是夜里,高速路上能見度很低。 雨太大了,路面快速積起一層雨水,輪子壓在積水上,積水往汽車兩邊散開,遠遠看去,就象汽車生了一對翅膀。 此時的我歸心似箭,偏偏一輛大貨車擋在前面,不緊不慢地開著。大貨車壓起的積水往兩邊飄散,擋住我的視線,我無法超車。 就這樣相持了一段距離,終于瞄準一段無積水的空檔期,我加重油門,一把超了上去。 我和大貨車并排相持著,前面又出現一段積水路面。大貨車壓起的積水,如瀑布般,傾注在我的前玻璃上,我的視線一片模糊。 此時我的車速是100碼,我知道,稍有不慎,后果不堪設想。我已感覺到,坐在副駕駛的龍哥,從瞌睡中驚醒過來,手緊緊地抓在門把手上。 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,就在這萬分之一秒時間里,我從驚恐中鎮定下來,緊緊地穩住方向盤,十幾秒后,終于超過了大貨車,視線瞬間清晰起來。好險啊! 生活不易,每每想起那次雨夜驚魂,我的后背還是涼颼颼…… +10我喜歡

薺  菜  鮮 文/陳百貴(山東)   有事進城,見大街上一個大嫂賣薺菜。由于薺菜棵小,她事先捆成了小把。一把把塑在那里,水靈靈、嫩生生的,煞是好看!一群老太太,你一把、我一把,一會兒就賣完了。 這使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一件事。 那時,改革開放的春風,可以用“勁吹”來形容。我也被這股勁風吹下了海,南跑北奔起來。因為舍不得住大旅館,又不敢住私人小旅館,便專揀相對便宜又安全的街道辦的旅館住。 這是家大馬車店似的旅館,院子有好幾畝大。一拉溜坐南朝北的客房,有單人、雙人、多人的房間,東屋是食堂。連著大門的一間小屋叫傳達室,既是警衛室也是住房登記處。車進進出出、人進進出出,并沒人過問。防范意識很薄弱,其實當時也無需防范。 第二天一早,我洗簌完畢,便在院中溜達,消磨時間,等待會客。 這時進來幾個老太太,蒯著籃子,在煤堆邊、空地上捥起薺菜來。 “咬!你們這是干什么?”一個農村婦女,從單人客房里走出來,好奇地問。 “捥薺菜呀!” “你們大城市里的人也喂豬?” “別胡說!”這伙老太太,對農村婦女的問話很不滿,臉一下拉得老長。 “這?” “人吃。什么也不懂!” “這玩意兒也能吃?” “營養高著呢!沒聽說過嗎?能吃薺菜鮮,不吃蘿卜餡嗎?” “這么好呀!我們那里田邊地頭有的是,豬都不吃!你們稀罕,趕明天我給你們背一袋子來!”農村婦女笑得前仰后合。 老太太們再不理她,當然,也不相信她的許諾,只顧繼續她們的勞作。 這伙老太太都是從上世紀過來的人,下崗賦閑。孩子也沒發財。既不是有錢人,也不屬于城市窮人。但是,已經懂得養生了。比如,她們懂得了,薺菜營養高,鮮、香、味超過了蘿卜。 “咦——干什么呀,這是?”隨著聲音,從小型面包車上下來一位夫人。穿著六七分的短褲,白紗手套的白紗袖筒裹到了胳肢窩。 “經理好?” “經理來了?” 老太太們都上來打招呼。 “好,好。”夫人答應著。她剛剛承包了這個旅館,還沒來得及翻修,“你們這是干什么呀?” “捥薺菜。” “捥薺菜?” “好吃著呢!” “還能清熱、解毒、涼血。” “降脂、降壓、降糖。” “滋陰、養顏、填精。” “這么好?” “好著呢!” “好,你們就捥吧!我全買了,一棵一塊錢。” 這一下老太太們全都驚呆了!張著嘴、瞪著眼,定在那里,木頭人似的。 農村婦女沒吃驚,看著她們,只是“哏兒哏兒”地笑。  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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